我家的酒缘
发布日期:2010-09-27 浏览次数:26771
近日,中国(涟水).首届中华缘文化节在家乡隆重开幕,我为之高兴的同时,不禁想起了我家与酒的缘分来。在我幼年时,家父为了维持生计,将我和母亲一起带到家乡的灰墩街上,开了一片杂货店。在店中诸多商品中,要数散酒最畅销,因为都是纯高粱酿造,工艺讲究,纯度较高,可谓开坛十里香,因而带动店里生意很兴隆。
可是,好景不长,抗战爆发,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入国土,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我家的杂货店被迫关闭,全家人离乡背井,投奔抗日后方。家父经区长罗运来引荐,负责为我方军民采购物资。他经常身藏手枪,带领几名民夫,用独轮车推着高沟酒,昼伏夜行,偷偷通过敌占区,到益林、下河、东坎、南通等地去兑换火柴、煤油、布匹等物资,为解决军民急需生活用品而历经艰辛。但也给盐阜地区人民,送去难得的家乡美酒。
当年高沟解放,家父参与接收,被安排在县联社任职。因对私改造的需要,派到宋宝圈的公兴糟坊搞公私合营。当年,我随父在那里读小学,假日常到酿酒作坊里玩,只见工人用驴拉磨磨高粱,用粉碎的大麦等加工酒曲,然后用甑锅蒸煮。酿造出芳香的酒液,像泉水似的从甑锅的出口处往外流淌,满屋飘香,让人醉意浓浓,留连忘返。
一日晚,家父与同事闭门悄悄地小聚,先哼着麻将歌打麻将,后来行令划拳,饮着自己生产的美酒。在那个艰苦的年代里,确实奢侈了一回,也是我首次见到的不凡场面。由于饮酒过量,家父竟然醉倒了,不省人事,口中不停地说道“要吃黄香梨,小美来呀!”口渴想吃梨可以理解,叫小美並非有非分之想,小美是位男同事。当年打麻将、饮酒、吃梨放在今天,也就算不上奢侈了。
建国初,我求学、初参加工作,那时国家困难,人们只有在春节才打点散酒过把瘾,我在单位上,每当人事变动才喝几杯,送旧迎新。而在家里,直到“文革”后期,二弟办婚事时才摆了几桌酒席,客人行令猜拳,热闹了一阵后,全家人才开始吃团圆饭。在宴席上,我的老伴成为众矢之的,因为她是位能说会道的能干人,酒量大,从未醉过。引来亲友围观,一片呼声要她多喝点喜酒,想考考她的酒量。因此轮到新娘敬酒时,尽管她说破了嘴皮,说哑了嗓子,酒壶也不肯离开。结果,她虽然喝了不少酒,仍保持不败,没有醉意,令人无不刮目相看。也成为喜事中一大闹剧,一个亮点。
上世纪70年代后,我的兄弟四人都成家立业。我发现,我和老三性格相同,温文尔雅,连喝酒也很温柔,工作上踏踏实实。而老二与老四都是文武兼备,年轻时,见到喝酒、打麻将精神抖擞,忘乎所以。喝起酒来,往往不醉不罢休,酣劲十足。一次,老二从高沟饮酒归来,连人带车摔倒在路边,幸亏熟人看到,才幸免不测。老四多次发酒疯,闹得四邻不安。但老二人际关系好,多次为我县城乡建设引进资金,功不可没。老四是位生意精,不但发财致富,还培养出老板与大学生,对社会亦有贡献。难怪今世缘酒厂广告上说道“成大事,必有缘”。不能不说他俩与酒结缘有关。进入老年,我血压偏低,心动过缓,身上虽装上了心脏起搏器。据说喝点酒为好,促进血液循环,提高心率,对身体有益。因而,现在我每天都喝上一两杯,未想到不好酒的我,到老与酒结了缘。要说成大事,我家为社会培养出博士,他在美国喝洋酒,回国探亲时,却爱喝家乡今世缘酒,还真有两下。
上世纪80年代,另一位儿子踏上工作岗位,他们这一代人爱相聚,喜饮酒。一日他带回两位好友,在家中小聚,三人一顿就喝了两斤高沟大曲酒,全家人为他们担心。由于年轻力壮,他们饭碗一推,就跳上单车,迎风飞奔,返回40里外的工作单位,照常上班。现在,尽管有禁酒令,社会上酒风还很盛行,但愿不要搞坏肠胃、带来肥胖而影响自身形象。
今年,孙子又走上工作岗位,是个1米8的帅小子,很阳光。因为初涉社会,酒量尚未见端倪,但脸上长了两个深深的酒窝,又生长在与酒结缘之家,相信也会与酒有缘的。
(周士昌)